——正文——
公元2XXX年,長期的核戰(zhàn)爭結束后,人類社會陷入物資短缺,能源匱乏和艱難的生存環(huán)境。普通人很難在受核輻射影響嚴重的地區(qū)生活,輕者直接死亡,嚴重者則會變成無意識的游尸,對本就不安穩(wěn)的社會秩序進行騷擾和群體攻擊。
由此,塔Tower的職能更加廣泛,涉及到社會生活的各個方面,有哨兵和向導效命,維護普通人的生活,阻止游尸有侵入常人生活的可能。
(資料圖)
——B區(qū),
“圍欄有被破壞的痕跡,目測游尸在這附近至少有幾十至百人,我們需要提前預支一定的支援。”
玄銘組組長兼B區(qū)總指揮,東方蕪穹一邊跟總部對接,一邊仔細檢查當下的圍欄情況。
“總部已收到。支援隊將于一日后到達?!睓C械的女生從耳麥中傳來。
幾十年前的瀝青街道已經(jīng)被黃土所覆蓋,遍眼處只有沙土坑坑洼洼,給人一種進入沙漠的錯覺,而實際上,到處都是沙漠。
這里怎么能讓人類生存呢?幾乎除了老鼠和蟑螂沒有能生存下來的動物。維持生存,只能依靠Tower科研出來的營養(yǎng)劑。
“很難吃?!弊鳛橐粋€哨兵,對于保存體力方面的要求格外得高,于是他只能強忍著熟悉到有些泛惡心的感覺將其吞下。
綠色的長發(fā)飄揚在卷來沙土的濁風之中,戴了口罩,可異于常人的五感讓他對于沙粒摩擦在臉頰的觸感十分清晰。
東方蕪穹努力將雙眼睜開,眨眼之間,一黑發(fā)的少年正朝著他的方向走來。
“咳咳咳。”走近些看見略微泛紅的雙頰,沾染了些灰塵的墨發(fā)也無法遮掩他較好的容顏,隱約有蘭花的味道在周圍環(huán)繞,很久違,現(xiàn)在這種嬌弱的植株早已滅絕,人造的蘭花香水很刺鼻聞久了還容易嗅覺失靈。而這少年身上的蘭花味道很淡卻又深刻得仿佛是真實的存在,這是一種特殊的精神安撫。
東方蕪穹回神,清晰地意識到站在自己對面的人是誰。
他來支援了?
這么快?他看了一眼手表,據(jù)不久前聯(lián)通總部才過去了三個小時。
“家主大人,我是逍遙組組長,麻煩開個門咳咳咳?!?/p>
很快,那張熟悉的證件再次出現(xiàn)在沉金色的瞳孔之下,簡單略過詳細的支援條目,最終鎖定在這個名字上——“東方纖云”,逍遙組組長。
塵土揚起,成霧似有形,掩飾著這兩人之間的距離。
確認無誤后,大門被打開,東方纖云正要進門突然又被一只手臂攔住,
“等等?!?/p>
很快一只口罩覆蓋在他的口鼻,頗有些驚訝,抬眸看著這個綠發(fā)男子,直撞上他的眼眸,
“云兒注意這些風沙,對呼吸道影響很嚴重。”
“哦......好的。多謝家主大人?!?/p>
“正常時候也沒見云兒這么拘謹~”東方蕪穹眉眼微挑,回頭將大門合上,湊他近些,伸出一只手,“玄銘組東方蕪穹,歡迎云兒~”
“咳咳,還是先處理正事吧?!睎|方纖云似是有些刻意地避開他的視線,目光四處游蕩,直到看到一處的圍欄破損。
“上面好像有些游尸的啃食痕跡?!?/p>
“B區(qū)處于我國的邊緣,距離核輻射存在地區(qū)十分接近,如今已有數(shù)十游尸經(jīng)過,再過幾日勢必招引成倍數(shù)量的游尸群。還會有一場惡戰(zhàn)?!?/p>
東方纖云點頭,周圍沒有小板凳,他就學著東方蕪穹的姿態(tài)同樣地取了一塊干凈的布墊在滿是塵沙的地上盤坐,與其對坐。
“嗯,剛剛我在不遠處的A城一得到消息就迅速趕過來。不過逍遙組的其他成員大多還在市中心C區(qū)大概還需要一天的時間才能趕到。家主大人可有詳細思考過應對策略?”
“有?!币慌缘娜撕芸隙ǖ卣f道,“現(xiàn)在我們爭取修復圍欄,擴大保護范圍,等到幾日后再去B區(qū)三十公里外的扎營處會合,減弱游尸對城市侵擾作用?!?/p>
“我也要跟家主大人一起走么?”
“不需要,還請云兒擔任B區(qū)臨時總指揮。”
“???”東方纖云眉頭微微蹙起,“這恐怕不妥。前線危險,若您出了問題,我們也守不住,不如交換一下位置?”
“更不行?!鄙钌耐字械褂持廊说拿纨嫞硕际菄烂C得不容反駁的模樣。東方蕪穹輕嘆道,“上次的事情.......總部定不會再允許云兒以身犯險。我也不會允許......”
“.......”
早在塔中訓練的時候,兩個人就已確定了伴侶的關系,不過后來工作的調遷,兩人每年見面的機會少之又少?,F(xiàn)在好不容易見面,也全憑靠任務支援。
綠孔雀開著屏在兩人之間轉悠,一見到東方纖云就湊上去碰他的手指,而就在快碰到時突然動作被止住。來自另一旁一個跟它一般大小的表情冷靜的黑發(fā)青年一手抱著黑貓一手抓起它(就像抓山雞一樣抄起它的兩只爪子)。很奇怪的,東方纖云的精神體,不是一般的動物,而是一個“人”,或者說是一個“人”和那一只被“人”抱著的小黑貓。
“云兒~”東方蕪穹將盤坐在地上賭氣的美人拉起,一邊不忘使眼色給自己的精神體一點威懾,可小孔雀即使被放下后仍是不死心地跟隨其后,踱著步蹭著美人留下的一點余香。
留給指揮官的休息室內,兩人的身影相疊,
“家主大人......”
墨發(fā)靠在他的肩頭,蘭花味道若隱若現(xiàn),纏繞著綠發(fā),真是,似是平復哨兵的情緒又似是撩撥......
摟著對方腰間的手加深了力道,貼近些,溫熱的氣息在他們之間流淌。很快,結合熱還是難以遮掩,出乎本能地反手將他壓在身下。
“停——先用藥劑?!泵廊说哪樃羌t上三分,險些也把持不住。話語擋不住對方的攻勢瞬間身體泛軟,言語化為了點點呻吟。
.......【hhh不讓發(fā),那么這部分在下就不寫了】
次日,天微涼,床鋪翻動的聲音,逐漸走遠的腳步聲——
當東方纖云從床上起身,扶著腰痛訴某人無賴不知節(jié)制的行為時,只看見一張散落在被子上紙條,字跡熟得不能再熟悉,“云兒,任務緊迫,先行一步?!?/p>
“什么??”昨天的事明明還沒談攏就自顧自地走人?他艱難地邁出下床的第一步,將高領的衣物穿在身上掩蓋昨夜的痕跡。
“臨時指揮官纖云先生,逍遙組其他成員已經(jīng)在門口等候?!?/p>
盡量維持正常的走姿,東方纖云克制住表情露出官方的微笑對敲門的玄銘組成員回應道,“好,麻煩你了?!?/p>
【幾日后】
“前線傳來捷報,不過指揮官似是受了很重的傷,纖云先生是否......”
東方纖云眸色微沉,不停地翻閱內部資料,最后將拳頭緊握,在一瞬間再次舒展,“暫時不用,我們就先做好防范四面而來的游尸?!?/p>
沒有向導在身旁的哨兵受傷概率會增高,同時情緒也得不到很好的安撫。
可是,現(xiàn)在正是狀況嚴峻的時刻,挺一挺,他必須在這里,挺過去。
他將眼鏡框輕放在桌上,向屋外看去,天已見黑,周圍荒涼得除了幾個輪班巡邏的哨兵并無他人或者其他的生物。席卷而來的沙塵暴,也是常態(tài)。
想將這玻璃窗磨亮,而卻是越摸越模糊,望著另一個自己的眼瞳,而腦海中卻是另一個人的身影。
沒過幾天,他突然感覺心臟驟停,直觀疼痛感。
“還是出意外了......”
需要有一個人留在這里.......精神體,可以嗎?
黑發(fā)青年冷著臉,聽著眼前的人敘述。
“你......您能聽得懂么?”
望著小得像玩偶的精神體,東方纖云陷入了片刻的迷茫,而很快他的想法終于得到了證實,
精神體輕輕點了頭。
“那么,您會嗎?處理這些?!睎|方纖云拿出幾沓文件放置在他的面前。
他繼續(xù)點頭,同時對面前有點緊張的人比了個手勢。再到下一秒,精神體轉身變成等比例的正常人,相似的兩人一對視,似乎處于鏡面的兩端,幾乎完全可以重合。
“真的,多謝......”雖然說對自己說謝謝有點奇怪,東方纖云微微鞠躬,目光中含有堅定,“我必須現(xiàn)在去往那邊。”
隨后精神體默默替他處理起文件,東方纖云在他身旁確認真的沒有問題后,通過后門走出了圍欄。
備了一輛車,有些破舊,還好勉強能開。
揚長而去,灰塵擦過,半小時后到達目的地——
“纖云先生?是您嗎?”
證件拿出,駐扎營的看守開門,有幾個在附近的哨兵上前為他帶路。
一間不過幾平米的房間里,忽明忽暗的白熾燈下,躺在床上的綠發(fā)青年面色慘白,身上還有好幾道血痕。小孔雀也是難得的安分只乖乖地縮著,看不見以往的精神氣。
“組長昏迷有一段時間了,信號很弱,聯(lián)系不上您?!?/p>
東方纖云當即坐在床邊將伴侶的手拉起,精神感應,發(fā)覺對方的意識已經(jīng)出現(xiàn)模糊。
此時周圍圍著的戰(zhàn)友不再做打擾已經(jīng)全部離開,房間里只剩這兩人,
“所以家主大人,這就是你對我的承諾?不讓參與......可是,我的本職就是,保護你啊?!睂⑺龅氖謸嵘献约旱哪橆a,傳遞著的溫度感受著,翻涌著的情感得不到平息。
小黑貓終于單獨地出現(xiàn),恍然已置身于郊野的月色中,清風撫摸著它理順毛發(fā)。
這就是它的精神圖景?
他的前方,只見一人在石桌前小酌,酒杯里還倒映著一輪明月,這人卻忽而直接倒在桌上,又是不省人事。
酒量還確實很差。
貓爪輕輕拍打在那男子的臉上,
東方蕪穹轉醒,又欲飲酒,結果被這貓爪一拍,酒杯跌落在瓷磚地面,碎了個稀爛。
“哈哈哈倒是只伶俐的貓兒。”
散漫的言語中反而多了幾分調侃,他將黑貓抱起,將它的臉抬起,直對上他的眼睛,鎏金色的,仰視著天空還盛著一輪月光。
頓時愣住,他的動作也頓住。
在現(xiàn)實中,東方纖云終于見他的手指微動,果真有用。
“和他長得真像,噗哈哈哈。”東方蕪穹將黑貓舉起,順手將沒怎么喝的酒壺也摔在了地上。
什么真像?東方纖云保持尷尬的微笑,和一只黑貓相比嗎?雖然說精神體是反映他的性格,但是也不至于說相像。呃,那么那個“人”呢,反而是長相很像,性格有點反差。
“來~貓兒~你說,什么時候我還能同他再見面呢?”問題剛問出口,
忽而驚醒,東方蕪穹猛然睜眼,四周的布置,發(fā)覺還在駐扎營中,而身邊不知不覺已經(jīng)多了一個人,正伏在他床角的一邊熟睡。
“原來已經(jīng)見過了?!?/p>
手重新被握住,心神已經(jīng)很平靜,他小心翼翼地下床,將墨發(fā)美人放置在自己的床上,然后將白熾燈關上,心安理得地躺在了他的一邊,貪戀環(huán)繞的蘭香。
這夜很漫長,是兩個人的未眠。
作為伴侶這點默契還是有的,意識到東方蕪穹醒著,東方纖云先一步開口道,“家主大人,對于任務是否已完成?”
“已完成,還算順利。云兒,你為什么會來這里?”
在同一個被窩里,某人不安分的手將他摟得更緊了些,似乎想要讓兩個人胸膛的血液相通。
“順利?你......”
“一次的意外罷了。云兒不要回避話題,為什么來這里,什么時候的事情?”
“咳,也就幾個小時前,我,我有替身的,指揮室那邊無事?!?/p>
二人氣息回旋在脖頸間,綠色和墨色的長發(fā)交纏在一起,小床鋪很擠,更加地騷熱。
“哦?”
“我的精神體可以代勞的。”
若是旁人,東方蕪穹定不會相信,而如果出自他伴侶的口中,他還是毫不猶豫地選擇信任。
“是嘛~云兒的精神體好厲害~”感受到對方似乎湊得更近了,眼下就只差寬衣給他整個負距離的操作。
東方纖云實在忍不了當即翻身從床上坐起,“家主大人,你的身體還沒有恢復......”他頗有些心虛地看向窗外,繼續(xù)道,“不可以,重欲......”
說完,又從床上起身,白熾燈再次亮起后,坐回床邊,美人的身形清瘦了些,眉目間很是復雜,“還有,家主大人再有下一次出行任務,請帶上我。”
“家主大人擔心我,可是從沒想過若是再發(fā)生這種情況......”東方纖云很難有想要忍不住哭泣的時候,眼眶遠超思考先一步泛紅,泛酸,“我也會很擔心........就跟那你擔心我一樣。”
哨兵和向導,是雙向選擇,亦是雙向依賴。
在夜色中,在一間簡單的房間里,他們再次地相擁,在一次次地生死相依中,他們終于意識到什么是不可分割,輕則只是這四個字,重則是“一生相依”。
切實地感受遠比口頭上說說要之前的多,對吧?
東方蕪穹點頭,終是一笑了了。
相擁片刻后分離,而他又握住他的手,
“那么,云兒跟我一起吧~”
早已穿好的外衣,兩人相視,緊握著彼此的手,一起向夜幕的中央奔去。
“組長!纖云先生!您們倆大晚上的去哪???明天就能回去了啊!”
兩人的影子被月光拉長,似有風拂過,是他們共同存在的弧度。
沒有任何的理由地陪伴,踏在這片荒寂的土地上,好似渴望著尋覓到一顆果實的誕生。所以真正的匱乏是什么——
還是交由我們的最后一刻來定義吧。
【在夜幕時奔逃·完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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